一對夫婦帶著女兒在終南山中居住已近3年,用誦讀經(jīng)典的方式教育女兒,希望培養(yǎng)出他們心目中人格完整的現(xiàn)代“君子”。他們說,在女兒13歲前,不會送她進入那個讓他們“非常失望”的現(xiàn)有教育系統(tǒng)。
一對眷戀傳統(tǒng)文化的夫婦,隱居終南山,用讀誦經(jīng)典的方式教育孩子,希望培養(yǎng)出他們心目中人格完整的現(xiàn)代“君子”。“我們不擔心,都是別人在替我們擔心。”他們說,這樣做并非心血來潮。他們已帶著孩子在山中居住近3年,且已下定決心,在女兒13歲以前,不會送她進入那個讓他們“非常失望”的現(xiàn)有教育系統(tǒng)。
在陳舊的土屋里,媽媽擺上茶具,在和訪客聊天。西西小心翼翼地趕走一只停留在茶杯上的蟲子。在大人談話時,她一個人看書折紙,半小時后,她折出了一只漂亮的紙馬。
這個7歲的女孩眼神明亮而專注。她在玩屬于自己的游戲,用折出來的紙馬、小人等排兵布陣。家中沒電視,她天天聽評書,崇拜岳飛、趙云、諸葛亮。
在終南山海拔1300米處,一個有三間土屋的農(nóng)家院子。這是西西一個人的學堂。媽媽孟堯是她的老師。每天,她背誦的是《論語》、《易經(jīng)》。英文本上抄寫的,是莎士比亞的“仲夏夜之夢”。
帶女兒進山讀經(jīng)
在對兒子的成長失望之后,孟堯夫婦決定再要個孩子。他們希望采用背誦中國古代典籍的教育方式,培養(yǎng)出一個他們理想中的“君子”。
2005年冬天,在丈夫進山“探路”半年之后,孟堯也帶著女兒西西進了山。
那時候,4歲半的西西在西安南郊一家知名幼兒園讀完小班和中班。“六一”兒童節(jié),幼兒園發(fā)起“沒名堂”的捐款活動,孟堯捐了200元。當她走出門時,聽見幼兒園的廣播里播放著:某某小朋友的家長,捐款200元!她突然覺得非常難堪。
“我對這種功利性的學校教育很早就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這件事讓我下定決心,要自己教育孩子。”3年后,孟堯這樣回憶。
孟堯今年47歲,最后的“學歷”是北京大學的“MBA”。她和丈夫在上世紀80年代就“下海”經(jīng)商,家境富裕。在西西之前,她有一個兒子。像所有望子成龍的家長一樣,她給孩子選擇的都是最好、也是最“貴”的學校。
“我們那時忙于工作,兒子的教育幾乎全交給了學校。”她說。
然而,兒子的成長最終讓孟堯感到失望,盡管兒子最后也上了大學。在外人看來,兒子的“毛病”不過是印象中“80后”一代常有的那些:自我為中心、超前消費等等。
“兒子那時常年住校。晚上睡覺和同學比內(nèi)衣品牌,白天上課比學習用品的品牌。小學沒畢業(yè),奢侈品的牌子全都知道了。”孟堯的丈夫說。
兒子上初中時,正值上世紀90年代末期,倡導讀誦經(jīng)典教育孩子的“讀經(jīng)運動”在一些地方興起,孟堯自己很感興趣,本想給兒子補上,但發(fā)現(xiàn)“來不及了”。因為按照讀經(jīng)運動倡導者的觀點,13歲后,“孩子的價值觀基本上都定型了”。
孟堯夫婦決定再要一個孩子。他們希望能采用背誦中國古代典籍的教育方式,培養(yǎng)出他們理想中的“君子”。
40歲這一年,孟堯如愿以償生下女兒西西。
在旁觀者眼里,孟堯幾乎是“迷信”傳統(tǒng)經(jīng)典。當年在對女兒胎教時,她就播放經(jīng)典;女兒上幼兒園時,她想選擇上有“讀經(jīng)班”的幼兒園,但沒有找到。
2005年暑假,孟堯帶著女兒去了上海“觀摩”了聞名一時的私塾孟母堂。
孟母堂的孩子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孩子們吃住在一起,日常的學習主要是讀誦經(jīng)典,并學習傳統(tǒng)禮儀。“看上去孩子們的氣質(zhì)就是與眾不同。”孟堯說。
西西在孟母堂住了一周時間,她們又去了廈門。那里的一個私塾是復古型的,孩子們見人都要“九十度鞠躬”。
回來后不久,孟堯夫婦決定帶女兒進山,自己教育孩子。
但為什么一定要選擇進山隱居這樣“極端”的方式?孟堯解釋說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自己和丈夫多年來在商海中打拼,雖然掙了些錢,但身心疲憊,并不快樂。到山里生活,“一方面,是為了女兒的教育;另一方面,是為了休整身心,內(nèi)省自己”。
沒有電視 娛樂方式是聽廣播
到今年11月,西西一家在山上的生活將滿3年。如今西西能背誦完兩萬多字的《易經(jīng)》。媽媽孟堯認為,孩子如果在13歲前記住一部經(jīng)典,13歲就可能 “和世界哲人對話”。“但如果只背一肚子兒歌、廣告詞,就不一樣了”。
7月14日下午,西西在山楂林里玩耍時,掛在樹杈上的收音機里正播一個新聞節(jié)目,內(nèi)容是批評暑期補課的弊端。“教育部再三指出,要把暑假還給孩子們,但記者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,大多數(shù)學校依然在頂風作案……”對收音機里播放的這些內(nèi)容,西西并不關心。她在等待下午5點的評書“岳飛傳”,這是她最喜歡的節(jié)目。家里沒有電視,這也是她重要的娛樂方式。
西西對寒暑假也沒概念。媽媽說:“她每天都在過暑假。”
這個被媽媽親昵地稱為“別人是爬山,她是跑山”的女孩,生活并非沒有規(guī)律。
早晨6點起床,6點半開始讀書。7月14日這天,她讀的是孔子《論語》,讀誦的這個時段要兩個小時,中途可以上廁所,但不能亂跑。母親在一旁陪著,偶爾給她提提興致。
早晨8點半,西西可以休息一下,到門口山路上帶著狗跑一圈。9點開始讀英語,到10點半,吃當天的第一頓飯。飯后如有時間,背背《詩經(jīng)》。
中午午休到兩點,起來后開始寫字。內(nèi)容是抄寫英文和古漢語。
晚上畫畫,或聽媽媽講《說文解字》。畫畫是用毛筆白描勾勒花卉、古裝人物等。在其中的一張上,爸爸的批語是“心不靜”。
西西所用的也是孟母堂使用的教材,是一個讀經(jīng)運動的倡導機構(gòu)編的。教材上沒有孩子們習慣的花花綠綠,也沒有任何注解。“大字,拼音,無圖,無注釋”。這是讀經(jīng)倡導者們的原則,目的是幫助孩子識字,不分散孩子的注意力。至于內(nèi)容,他們認為,背誦即可,不用解釋,孩子大了自然就懂得。
到今年的11月,西西和媽媽在山上的生活將滿3年。如今西西能背誦完兩萬多字的《易經(jīng)》。一開始孟堯是讓她背《論語》,后來決定還是先背《易經(jīng)》。“因為《易經(jīng)》里包羅萬象,什么都有。”“孩子是一張白紙,不能光給兒歌等單調(diào)的東西。相反,古代先賢的東西就是五顏六色的,形形色色,把什么都包括進去了。”孟堯這樣認為。她說,教育的過程中,時機和教材很重要。如果孩子13歲能記住一部經(jīng)典,13歲以后就會轉(zhuǎn)化成她的思維模式,“和世界哲人對話”。但如果她背的只是一肚子兒歌、廣告詞,就不一樣了。
在近期的功課結(jié)束之后,西西的學習計劃是復習《論語》以及背《黃帝內(nèi)經(jīng)》。
對大人來說,這些東西都是枯燥的,更別說是一個7歲的孩子。所以,西西說:“我最喜歡的還是玩!”但她沒有其他的玩伴,所以,“最喜歡和自己玩!”
不過,雖然學習內(nèi)容枯燥,但和上學的孩子相比,西西一天玩的時間還是比較多,學習并沒有硬性的規(guī)定,比較隨意。
對山下生活向往是吃冰淇淋
家里沒有電視。但西西也知道“美羊羊”。偶爾,媽媽會在電腦上給她放動畫片。平均幾個月才跟隨父母下一次山的西西,對山下生活的向往是:可以吃冰淇淋,吃一個漢堡包。
孟堯不愿意承認,自己的做法是對現(xiàn)有教育體制的抗爭與逃避,也并不認為自己是在拿孩子做“實驗”。
“沒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做實驗品。我們所做的,其實就是古人做的?,F(xiàn)在全國那些響應讀經(jīng)運動的人們也在做。”孟堯認為,西西所受的教育和孟母堂等倡導的讀經(jīng)教育是一回事。不過,因為居住在山林中,更適于對西西的“格物”教育。“格物致知”是中國傳統(tǒng)的教育思想,也是儒家的重要命題之一。“大學”中說:欲正其心者,先誠其意;欲誠其意者,先致其知;致知在格物。物格而后知至。
在孟堯的理解里,終南山給西西提供了得天獨厚的“格物”條件,認識和浸潤于大自然,正是“童蒙養(yǎng)正,扶正性情”的一個重要內(nèi)容。
山谷里前后數(shù)里地不見人煙,西西家的鄰居只是一些散居于山谷中的隱修者。土屋附近的榛子林下,常常傳來野豬刨土的聲音。離家不遠的一個山頭,長滿了松樹,被西西的爸爸修整成一個茶寮。夏日里坐在磨盤茶桌旁,時有清風徐來。每當有訪客,西西樂于給他們當向?qū)?,奔跑在最前面?/p>
西西認識周圍所有的野花,以及各種不知名的昆蟲。有時,她和媽媽會看見野豬在附近的菜地里跑來跑去。
在山中,西西記得每一個節(jié)氣。例如驚蟄。“這一天,所有睡了一冬的蟲子都會冒出頭來。”
今年夏至那天,西西在山下的小伙伴打來電話,問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節(jié)日嗎?西西說:“夏至!”對方很失望,說,父親節(jié)啊,都不知道。
在孟堯夫婦的眼里,山居生活最大的樂趣,是“帶著孩子和自然對話”。
這是一個處處都顯得浮躁的社會,西西在山中的學習卻不溫不火。媽媽說:“孩子學會慢節(jié)奏,對他們的生命狀態(tài)是有益的。”
雖然媽媽說:“西西不管玩什么,都會很投入地玩很長時間。其實,獨處也是很好的方式。在浮躁的情況下,無法對事情做深刻思考。”
可沒有玩伴的生活,對7歲的西西公平嗎?
西西雖然已適應山里的生活,并不愿意去學校,但她期待著能和小伙伴們一起玩。每個周末,如有山下的孩子來,他們一起會好好地“瘋”上大半天。
家里沒有電視。但西西也知道“美羊羊”。偶爾,媽媽會在電腦上給她放動畫片。平均幾個月才跟隨父母下一次山的西西,對山下生活的向往是:可以吃冰淇淋,也可以吃一個漢堡包。
孩子學會了感謝
“孩子一直在山里生活,將來怎么辦?怎么融入社會?”幾乎每個人都擔心地提出這個問題。西西的父母卻不以為然。“我們從不擔心。都是別人替我們擔心。”
每到周末,西西家的小院里會來不少父母的朋友。他們爬山休閑,也順便來看一下這家人“世外桃源”的生活。“孩子一直在山里生活,將來怎么辦?怎么融入社會?”幾乎每個人都會擔心地提出這個問題。西西的父母卻不以為然。“我們從不擔心。都是別人替我們擔心。”西西的父親說。這個50歲的男人說自己在過去的日子,幾乎跑遍了天下。“光護照就換了好幾本。”但如今,他一天的生活是砍柴和侍弄門前的菜地,以及應付山居生活的所有麻煩。“從孩子目前的表現(xiàn)來看,我們信心百倍。”他說。
孟堯說,其實他們也一直在觀察孩子,并不擔心孩子和人交流會有障礙。他們發(fā)現(xiàn),西西無論是和來訪的大人,還是孩子,都可以很好地交流。周末,爬山的學生多,有人亂扔垃圾,西西常會站在路口,提醒他們:“哥哥姐姐,把丟的垃圾撿起來。”別人不撿,她也不說什么,自己就撿了。“擔心孩子無法融入社會,其實無非擔心孩子吃虧。而我們教孩子要學會的第一點,就是要學會吃虧。其二是懂得忘記,其三是孝順,孝順的不僅是父母,還有所有長輩。”西西的媽媽說。
孟堯認為,大可不必對西西的將來有太多顧慮。“孩子有的是在大自然中的閱歷。當她有了足夠的對本末的認識,有了智慧時,小聰明就沒作用了。”
在他們看來,經(jīng)典的教育在西西身上已有效果。例如,在他們家,按照古人的做法,“父母在,不言壽”,所以進山后西西沒有過生日。今年,西西生日,山下的朋友帶了蛋糕來。讓孟堯沒想到的是,第一塊蛋糕,西西端給了媽媽,還說:“謝謝媽媽的養(yǎng)育之恩,媽媽辛苦了。”
孟堯說自己在那一刻掉了眼淚。她覺得孩子學會了感謝別人,不再以自我為中心了。
西西的爸爸則認為,和同齡的孩子相比,西西比較豁達。有時大孩子不會讓她,她也會讓大孩子。他認為這也是經(jīng)典熏陶的結(jié)果。
教育孩子在人格上獨立
“希望周圍的人想到她時,以她為榮。不是因為賺了多少錢,而是因為德行。小時候?qū)W道理,大了按照道理做,做到‘君子不自棄’就行了。”
如今,孟堯夫婦給西西設定了完整的教育計劃,并打算在13歲以前完成所有經(jīng)典教育。而在此之前,他們不準備送西西去學校。至于13歲之后,或者上學,或者去游學,真正地做到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”。“對于上大學,考上了也好,考不上也只是遺憾而已。她有了安身立命的東西,人格建立了,上不上大學,對我們以及這個社會并沒有太大的意義。”孟堯說。
不過,孟堯還是準備了小學一到六年級的語文和數(shù)學教材,并表示,過陣子會抽出一段時間,專門來給孩子過一遍。
對于數(shù)理知識,孟堯的理解是:孩子的語文基礎打好了,理解就不成問題。到時集中學一段時間就可以。她說,在教養(yǎng)孩子的過程中,她一直提醒自己:技能性的知識可以晚一步,現(xiàn)在做的是開發(fā)思維的工作。有人建議西西現(xiàn)在做筆記,她也不贊成。“因為這都是技能的知識。”
孟堯承認自己的選擇沒有可效仿性。“首先我們自己的生活是有保障的。”
她說。
這對早年曾經(jīng)是“工作狂”的夫婦,有著殷實的家境保障他們?nèi)缃竦碾[居生活,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佛教宗教信仰,這使得他們在山中的居住“能安下心來”。
“別人未必要效仿我們。不過,多給孩子讀誦經(jīng)典總是有好處的。”孟堯說。
孟堯夫婦的教育目標是:“讓孩子有一個完整的人格,培養(yǎng)一個有用之材。當孩子走向社會,能自己照顧自己,也能照顧別人,在人格上獨立。”
“希望讓周圍的人想到她時,以她為榮。不是因為賺了多少錢,而是因為德行。小時候?qū)W道理,大了按照道理做,做到‘君子不自棄’就行了。”西西的父親說。
回歸傳統(tǒng)的民間自覺
當西西在山中背誦《論語》時,在距離她幾十公里的西安高新區(qū)某公寓,十多名孩子正在參加一個暑期的“國學班”,搖頭晃腦地大聲朗誦著“孝經(jīng)”。
在中國,讀經(jīng)運動發(fā)起至今,已有10年左右,至今方興未艾。
讀經(jīng)運動 繼承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
2000年左右,國學大師牟宗三的弟子、中國臺灣的王財貴博士開始在大陸推廣“讀經(jīng)運動”,希望通過傳統(tǒng)的中國典籍教育,讓孩子在潛移默化的熏陶中,奠定優(yōu)美人格的基礎,并繼承中國的文化傳統(tǒng)。與此同時,臺灣的南懷瑾先生也開始在全球華人中推廣兒童讀經(jīng)運動。
或許是對傳統(tǒng)文化的饑渴已經(jīng)太久,在大陸,“讀經(jīng)運動”立即得到了許多家長的回應。在各地,“讀經(jīng)班”興起,遠離傳統(tǒng)太久的中國人,試圖讓孩子從經(jīng)典的讀誦中,尋找古代中國的詩意以及智慧哲學。“在聯(lián)合國總部,有一張標語內(nèi)容是孔老夫子的‘四海之內(nèi)皆兄弟也’。實則我們的古人有太多的智慧,今人因無法企及而存有誤解。”一位學者如是說。
而上海一位叫黃玉德的老教師則發(fā)表演講:“人是怎么不見的”。演講內(nèi)容被貼在“紹南文化”這個國學推廣網(wǎng)站上。黃玉德認為,在中國,教育正在成為功利主義的工具,而功利主義的最大危害,在于犧牲健全的人格,健康的心態(tài),以及對社會的責任與對他人的愛,專門在技能和智力上進行強化訓練。這樣其實是把人訓練成了工具。
這一切,在許多年輕的家長心中引起共鳴。在對現(xiàn)有的功利主導的教育體制失望之后,人們回望傳統(tǒng)經(jīng)典,不僅是尋求教育的方法,更希望找回中國人自身的認同感。
“國學熱”爭議中前行
2006年,從西北工業(yè)大學畢業(yè)的王毅峰開始做這樣的工作。他和一些志同道合者一起成立了西安明德國學教育中心,開始推廣國學教育工作。
在西安這個傳統(tǒng)文化氛圍濃厚的城市,他們不缺少同道,但“缺少相關的資源整合”。
不久前,他們和中國漢字網(wǎng) www.hanziwang.com 舉辦“2009漢字族尋根之旅國學夏令營”活動。此前,他們在碑林百人誦讀《弟子規(guī)》;冬至時孩子們穿上漢服包餃子。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;幼吾幼,以及人之幼”,孩子們還帶著東西去救助站慰問流浪者……在這些讓人們感到新奇又親切的活動中,傳統(tǒng)似乎正在細微地回歸。
而在北京、上海、廈門等地,“國學熱”的興起似乎比西安還要猛烈。
上海的私塾孟母堂即是一例。2006年,孟母堂因被認為缺少存在的“法律依據(jù)”,而被當?shù)亟逃滞^k。雖然他們存在法律上的尷尬,卻有“傳承中華文化”的使命感,也得到了社會上某些人的同情與支持。
搜尋網(wǎng)上,看不到孟母堂2006年后的消息。知情者告訴本報記者,孟母堂在刻意低調(diào)、回避媒體關注。他們走過了風口浪尖,現(xiàn)在急于培養(yǎng)出一些人來,給社會看。事實上,“孟母堂事件”反而使之得到更多人的關注,并吸引了更多的學生加入,初具規(guī)模。
在得到贊賞的同時,讀經(jīng)運動也招來了相當多反對的聲音。有人質(zhì)疑,傳統(tǒng)典籍中一些與現(xiàn)代社會不相符合的君臣觀念等,會影響孩子的思想,與公民社會的建立違背。
至此,讀經(jīng)運動已不僅是民間的參與,也引起了學界的關注。2004年前后,在國內(nèi)學術界曾發(fā)起著名的“讀經(jīng)”論戰(zhàn)。著名學者薛涌、秋風等都曾加入。
雖然像學者蔣慶那樣絕對推廣讀經(jīng)的做法,被認為是極端的文化保守主義,但秋風等人還是認為,至少應該給愿意讀經(jīng)的人們以自由。
民間回歸傳統(tǒng) 逃避還是抗爭
事實上,孟堯等人的實驗,是民間回歸傳統(tǒng)、尋求文化認同的自覺。無論是逃避還是抗爭,面對一個大家都認為存在積弊的教育體制,他們有勇氣來做真正的探索。“我忘不了那一年。在廣西,是一個美國人在給我們講《易經(jīng)》。后來雖然知道他講得很淺,但作為中國人,我當時的確對《易經(jīng)》竟然一無所知。”王毅峰說。這也刺激了他,去做相關的工作。如今,他的國學教育中心是勉強維持,但他很樂觀,覺得關注者還是會越來越多。“萬丈高樓平地起。當孩子有了完整的人格,她自己去發(fā)展,至少不會變成惡人。當她生命的記憶這么雄厚時,安身立命的東西就存在了。有了一個完整的生命,還擔心她對社會不利,對家庭有害嗎?”當孟堯這樣說時,她的理想讓旁聽者動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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